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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大糊(gú)”回家
文|许建军
▲视频|郑雅慧
烟波浩渺的涛涛五马江上,天空湛蓝,海水碧绿,浪花朵朵。十余海里处,大佰岛、小佰岛、奎屿岛,如三颗宝石镶嵌在东南海丝古港海面上。
石井古港自古海上运输兴盛。唐时,石井即有人造舟通渤尼(印尼);明石井人郑芝龙、郑成功父子缔造海商帝国,船队通东南亚、台湾、澳门等地;清代郑运锦兴海运,建“勃兴港”;民国25年,石井沿海有运输船53艘,辟有北至大连、旅顺,南至香港、广州、海南等货运线。解放后,石井渔业捕捞迅速发展,沿海各村纷纷成立渔民生产队,兴建渔船结成船队,传统渔业方兴未艾。
▲妈祖宫前,此为石井十二景之“万派朝宗”
▲图|李龙抛
大海给予我们无比宽阔的胸怀,培育我们爱拼敢赢的坚毅性格,也抚育了无数海之骄子、多样生物。
石井海边,有一妈祖宫,坐南面海,历史悠久,庙宇虽小,却很灵验。很久以前,每年农历三月二十三日妈祖生日,“海大糊”会如约结伴,嬉戏于石井妈祖宫前海面,老渔民们说:那是“海大糊”在帮妈祖娘娘庆生。海大糊即白海豚,又名妈祖鱼,素有“美人鱼”和“水上大熊猫”之称。传说白海豚就是美人鱼的原型。中国最早的白海豚发现记录在唐朝,足见其由来已久。年5月8日即农历三月二十三被确定为“中华白海豚保护宣传日”。
妈祖宫和尊王公宫毗邻,原来建有照墙。传说妈祖诞辰日退潮后,在海边可捡到好多章鱼头,是因为众多海上精灵过来祭拜妈祖,此即石井十二景之“万派朝宗”。
▲海大糊
▲图|网络
二三十年转瞬即逝,由于近海污染等原因,海大糊一度在故乡海域消失了。一代又一代的石井渔民,把它唠嗑在嘴边,惦记在心上。过去,每当有凶狠的鲨鱼入侵马江时,它们会成群结伴驱赶鲨鱼,以前没有天气预报,“海大糊”会为渔民们预报台风暴雨,保护渔民安全。
石井人靠海为生。在老一辈渔民心里,“海大糊”是石井的一分子。传说有一次,郑成功船队海上作战,罗盘失灵,一时在海上迷路了。正当国姓爷及其部下心急如焚之际,只见海面上一只白色的精灵,几度跃出水面,频频点头致意,转身慢慢向一个方向游去。国姓爷大喜过望,这不是海大糊在指路吗?沿着它的方向,战船果然顺利回归水寨。
▲海大糊经常出没的海域
时间指向年3月5日,石井内港海面上,突然一只白海豚欢快地在水面上来回跳跃,时隐时现,如海上美人鱼般翩翩起舞。目击它优美身影的渔民们激动万分,纷纷高喊:“海大糊回来了,回家了”。这是石井海域海大糊离别三十多年来的第一次回归。
抑制不住兴奋的渔民们,依依不舍目送海大糊离去,赶紧加大渔船马力,直奔岸边,跑向妈祖庙,虔诚焚香跪拜,告诉心中的女神,久违的朋友——海大糊,时隔经年又归来了!
渔民们至今相信,海大糊是吉祥幸运、一帆风顺、指引迷津的象征。
同年同月底,石井海面上,漂来了一只身长约2米白海豚,可惜已经不幸死亡。本已准备出海的老郑和其他渔民们,听到这一消息,匆匆赶到渔业码头,和海大糊最后告别。一脸伤心的老郑喃喃自语:“海大糊”,你就是死,也要死得其所,这次,你彻底回家了,回归故乡的怀抱。
▲海大糊
▲图|网络
去年5月及今年5月22日,适逢休渔及白海豚繁殖期,它们洄游河口地带繁殖。渔民们梦绕魂牵的那一幕又两度重现,马江上海大糊如期回家了:碧波荡漾的海面上,几只白海豚或单只或成双飞跃海面,弧形的优美身姿如魅力少女,风姿绰约,上下跳动。这已经是它在石井海域连续5年出没了!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,我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,立马奔向海边灯塔下,和岸上、船上翘首以盼的渔民一样,祈望着能现场近距离一睹海大糊的迷人风采。我的脑海里,浮现出白海豚解救恋人的传奇爱情故事。
很久很久以前,天神之子与凡界少女相恋,触犯天规,两人沦落天涯海角,竟无容身之处。幸森林深处精灵女王同情,赐予铜戒助他们渡海。不想被妒忌之神发现铜戒秘密,偷走丢入大海。失去铜戒庇护的恋人也被海浪冲散。他们全心搜寻彼此未果,黎明到来两人即将化为泡沫。忠贞的爱情感动了善良的白海豚,它找到铜戒,口衔而来。这对恋人重新拥有精灵女王的祝福,得以长相厮守。
▲回家吧,海大糊
▲图|网络
等待许久,美丽善良的海大糊没有现身。不禁想它的现状:物种稀有,被纳入国家一级保护动物,属海峡东部的石井海域仅存不足头……
换我来守护你来自石井印象00::09
此时海面上响起了讴洋的歌曲《换我来守护你》:一道浅浅海湾/漂泊多少传说/一道浅浅海湾/荡漾多少乡愁/在海的那一边/你叫白海豚/在岸的那一头/你叫妈祖鱼/她们说你是/妈祖的化身/默默地守护海峡两岸的儿女……换我来守护你……换我来守护你/不让你/消失在我们的世界/白海豚换我来守护你/用我的爱换你笑容永远美丽……
环境治理,休渔补苗,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。
回家吧,海大糊!
鸣谢许庆芳先生指导,郑鸿江同学点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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